中国十几年的书法热潮,只不过是中国书法的复兴运动。
中国书法是最有资格代替宗教的一门艺术。
中国书法开启推动了西方抽象表现艺术的运动。
中国书法既是古典的又是现代的,还是未来的艺术。
中国汉字在现代社会有巨大的潜在生命力,书法有广阔有发展天地。
建立书画院比建立现代寺庙更有意义,应建立中国书法博物馆。
书法是“运动”武器
中国的书法是具有实用与艺术双重性格的艺术, 中国书法有多种功能,它的艺术审美功能,愉悦自慰功能,气功健身能,入静收心功能,尤其是投入市场后它的艺术价值的诱惑性,使各方面的人们迷狂地投到它的行列来。老中青少,齐上阵、共挥毫,形成了一个连续十多年的不断深入发展的书法热潮。这样的一个大规模的群众性文化运动,在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上也是空前的,绝无仅有的。一位画家著文谈中国绘画发展的形势时说中国十二亿人有八亿画家。要以此说来说中国书法的形势,还不止是此数。中国书法发展的热烈局面有如下情况:铺天盖地的展览在各地纷纷出台,各种不同类别的书画印大辞典,书法作品集、历代碑帖、理论著作大量出版,国际国内书法组织大量涌现,书法笔会不断举行,各类书法学校书法教育组织纷纷建立,各地书法碑林为断兴建,各种名目的书法大赛频繁举行,书法作品的收藏热在不断升温。它的壮阔沸腾的势头,是不可估量的。
加入书法队伍的各级领导人,离休干部,企业界人士,是使书法热不断升温发展的重要的政治和经济的基础。
书法对社会影响巨大
中国书法的发展,它对社会的影响和作用。除前面所提到的,它功能所显示的作用之外。它的最大功用,是对现阶段国内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起的稳定作用。蔡元培先生曾说美育可代替宗教,我认为最有资格代替宗教进行美育的艺术就是书法。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他们得道修练的形式是念经、打坐参禅、礼拜祈祷等。他们的场所是寺庙、教堂。而中国的儒教的得道,就是通过书法作为修练、修养的途径而得道的。它不是在寺庙、教堂、而是在书斋,塾学。儒家知识分子通过对“四书”“五经”的学习,掌握了阴阳变易天人合一的天道。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三纲五常的人道,通过征圣宗经的诗文创作修养成“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有高度道德修养的知识分子,以支撑封建国家社稷。在这整个过程中一方面是韦编三绝的清苦诵读,另一方面就是铁砚磨穿的笔墨挥写。
封建社会的政治寒热无常,沉浮不定,打了败仗,被排斥在野的知识分子,穷则独善其身,他们的“喜、怒、窘、穷、忧悲、愉快、怨恨、思慕、酣醉、不平,有动于心……一寓于书。”中国书法的这个宣泄、平抚、慰借,疗治创痛,化解忧忿的作用,在中国历来是与宗教相并不行不悖的。以致于宗教还借助书法,来作为他们的传道、修道的手段,历史上众多的僧道书法家的出现就是很好的明证。因此,书法就成了历代知识分子一生相伴的终极关怀,是他们的精神家园和灵魂的归宿。甚至还要相伴到来世冥间,唐太宗遗昭《兰亭序》陪葬昭陵就是明证,中国书法在现代也起着减压阀、调节器作用,它使在当前变革的大潮中因各种因素,失去平衡的心灵,得到新的平衡。因此说它对稳定当前国家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起了一定的作用,是一点也不为过的。当前各地书画院的建立实比建立庙寺教堂好得多。国家应建设大型书法博物馆,用来收藏、展示、提倡、推行这门多功能,内涵极为丰富,既是古典的又是现代的还是未来的艺术。
综合各类艺术为一体
中国书法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集中表现。是阴阳变易,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温柔敦厚的诗教,“立象尽意”的艺术表达方式,中庸和谐的审美理想,在具有高尚人格修养的通才人物身上的具体表现。它是综合了文学、文字学、构成学、印章艺术、装裱艺术为一体,以及融音乐、舞蹈、建筑、绘画的节奏,韵律于其中的综合性艺术,它的内涵是多层次的极端丰富的。一个书法家要经过由技法到道艺到成化三个阶段,才能有所成就。第一个阶段恐怕就如孔子所说的,“吾十五而有志于学,三十而立”,第二个阶段就是“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第三个阶段就是“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它是需要终生的学习营造,磨炼修养才能达到的。所谓“羲之书法晚乃善,庚信文章老更成”即是指此。
当代中国传统文化自“五四”以来就处在被批判,被砸烂之列,中国的教育多年来问题不少,白卷书生可大兴其道,读书无用论几度影响全中国,因此出现在书法艺术上的通才人物简直是凤毛麟角。相对于过去要砸烂传统文化要消灭汉字来说,中国书法现在只能说是起死回生,重新振兴。这当中成就最大的,起承上启下作用的当属从旧社会过来有传统文化底蕴和基本功的老书法家。他们书法有自己的风貌,有的理论著述颇丰,有的在教育上结出硕果。五六十岁的中年书法家,他们其中一部分,由于取向正确,传统功力深厚,又有综合吸纳转换的能力,他们的风貌既传统又有新意,他们在建构书学理论体系,使传统书学理论系统化,科学化方面做出了很大成绩。五六十岁的书法家中还有一部分,被所谓老辣朴拙,孩子体,书卷气,崇碑抑帖,我有我法,无法之法的片面理论所误导,选择了野、俗、怪的路子,他们笔法不全面,点划不成形,结体野蔓,矫揉造作,夸张伪饰,任笔为体,聚墨成形,面貌粗陋低俗。
再一部分即是搞现代书法,他们为适应现代社会加快了节奏,倡导搞少数字。要向西方现代派艺术学习,让书法走向世界,为此要取消书法深厚的内涵,取消文字,或回归象形,取法民间,改造魏碑。
中国书法走向世界
所谓社会节奏加快这只是一个侧面,现代化的交通、通讯,现代化的工业提高了生产效率。加快了社会生活的节奏。但另一个方面也为现代人争得了双休日,弹性工作日。实际现代社会也为人们提供了更多的从事艺术和欣赏艺术的时间。现代人不仅能欣赏多数字也能创作多数字的书法。
中国书法何以走向世界?实际中国书法早已走向了世界。首先是周边国家,也走向了西方。在隋唐时期,中国的大文化优胜、政治清明、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国力强盛,“四海宾服”“九夷来朝”,他们派使者到唐朝学习大文化,同时学到了文化的载体——书法。这样就把书法带回去了,并扎了根,结了果。现在的日本、韩国的书法即是如此。
明朝时候,西方传教士来神秘的东方传教,同时也把中国的文化传回到西方,其中就有中国的书法、绘画。中国的书法和写意画是抽象表现主义的。西方画家接触到后如获至宝,中国画的散点透视,写意表现性,线描,皴法,色彩的单线平涂,书法线条的交织分割,使得西方的现代艺术家争相效法,引发开启了西方现代抽象艺术的兴起和发展。中国的书法现在死而复活后要走向世界,光靠它单打是打不出去的,还是要靠中国的振兴、经济科技、文化发达起来,老外到中国学习,懂得了中国的文化,也懂得了书法,把书法带回去。这是中国书法走向世界最根本的途径。当然也不能排除书法本身的各种努力。但是为了把它推向世界,把它改造得谁都看不懂,变成非文化了,非书法了,它也就不会走向世界了。
现代派书法要取消汉字,以线条代替,取消了汉字即取消了书法,因为汉字是书法的载体。再是回归象形,此路是倒退。汉字的儿童期是象形,是幼稚不成熟,用象形字创作题材极端狭窄。三是取法民间匠人的砖瓦文,粗陋的魏碑文字,野怪荒诞。这些不是书法发展的正途,只能是歪曲的小道。
中国书法历来就是一个不断创新,不断深沉积淀的历史。从书体来看,有甲骨、金文、小篆、隶书、章草、楷书、行书。草书。从个人风格来看是百花齐放,万紫千红。书写的质地,有甲骨,金石、简椟、帛素、纸楮,形式有手卷,中堂、条幅、斗方、园光,扇面、横幅、对联等,它还有丰富的笔法,墨法,结字法,章法,执笔法,这些技法都是经过几千年的创作实践不断积累发展而成的,因此书法的美感是多向度,多层次的,极端深厚的。几千年的书法创作和欣赏已成为汉民族的无意识活动了。就是说书写者经多年书写,他极端熟练的书写技艺已达到由有法到无法的自由无意识的境界了,整个民族几千年来在实用和艺术两个方面,日日天天耳濡目染,已形成了民族的无意识欣赏活动了,已经形成了一种感性的直觉了,也就是不加思索地就能敏感的接受它、欣赏它。这对书法的感性的直觉的赏活动和自由的创作实践活动是中华民族经过几千年对书法的理性的,有意识的总结,丰富和沉积而形成的。
发展前景十分广阔
中国书法的发展前景是广阔的。这是因为中国的传统文化化是优秀的,他的精华部分越来越被世界所认识。现代哲人对西方二元对立的哲学思想,个人本位的人生观,导致的生态破坏环境污染,社会道德水平下降,家庭破坏,犯罪增加,这些社会危机,需要中国天人合一的勺哲学思想和以集体主义为行为准则的人生观来拯救。中国传统文化有如此巨大的生命力,负载它的文字,由此文字发展起来的书法当然地就有强大的生命力。
作为语言文字的汉字,本身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文字,它表面难学,实际易学,它信息量大,组词能力强,学三千汉字,由它们组成的几十万个词,便能根据上下字义而理解词义了,易学易记。以英文来说26个字母组成的五十多万个英文单词是一词一义,须要个个记忆,那难度就很大了。汉字单字较英文单字母笔画多,但由众多英文字母组成的英文词,它的笔画远远超过了汉语的词。汉字印成的文本大大簿于英文文本。汉字输入电脑的速度比英文也快,存储的信息量也大,据专家说,未来的机器人语言,汉语最为适宜,因为汉语的语序是自然语序,便于编制语言程序。汉字有如此巨大的潜力,由它负载的书法艺永,前景当然是广阔无边的。
就书法艺术本身来看,它由象形文字发展成抽象的表意达情的艺术符号,它的多向度,多层次的,极为丰富的审美诱惑力,艺术表现的多种手段不仅在汉文化圈里有深刻影响,而且已影响到欧美,英国文艺批评家赫伯特•里德在《现代绘画简史》中说“抽象表现主义作为一个艺术运动,不过是中国书法的表现主义的扩展和苦心经营而已”。这一表叙是中肯的,是实际的,书法艺术影响了世界。影响了整个西方的现代艺术运动。
音乐只有七个音符就能编制出古往今来各种风格而不重复的歌曲和乐曲。而书法有诸多笔法,字法,墨法,章法等,它所创作的各种不同风格和特点的,不同书体的书法作品更是丰富多彩。由于中国汉字是一个古今承续的超稳定的系统,具有跨跃未来的生命力,这就决定了以汉字为载体的书法艺术,即是古典的,又是现代的,还是未来的,超越国界的一门艺术。有人预言汉字将成为统一全人类的语言文字,不是没有道理的。人类社会进入到现代,是更加理性,更加科学了,未来的人类大家庭把科学、易学、信息量大的汉字作为交际的工 具将是顺理成章的,是符合理性、科学的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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